为群众需要而创作

——柯仲平在陇东创作的三个大型歌剧

　　导读：1943年冬到1944年春，陕甘宁边区文协主席、著名诗人柯仲平率西北文艺工作团到陇东分区各县区巡回演出，历时三个多月。巡回演出期间，他创作了《马渠游击小组》(后经修正，成为当时很轰动的《无敌民兵》)《榜样城壕村》《孙万福回来了》三个大型歌剧。这三个歌剧作品，都是在紧张的革命战斗中，柯仲平在短短三四个月时间里创作的，题材都是根据产生在陇东的真人真事，而且写完，即由剧团排练上演，及时地配合了当时鼓舞国民、打击敌人的奋斗。随后在延安等地巡回演出，引起轰动。1944年4月中共中央西北局文委召开的春节文艺下乡总结会上评出获奖剧目31个，《榜样城壕村》获得剧本创作一等奖。

　　巡回演出到陇东

　　延安时代的干部下乡进行各种运动，大多在冬季农闲的时候，以免耽误农民的生产。剧团下乡也选择在既是农闲又是春节的时候，辛辛苦苦忙了一年的农民们，也该过过节，看看戏发。1943年冬天，延安各剧团、文工团经过文艺整风运动，响应毛主席的“到工农兵群众中去，到火热的奋斗中去”的号召，纷纷赶排了一批接洽边区实际的秧歌剧等群众喜闻乐见的节目，筹备下到各专区去演出。11月27日，中共中央西北局宣传部为下乡的延安文艺团体召开欢送会。文协主席柯仲平把这次下乡的任务讲得很明确，不仅是送戏上门，更重要的还是向群众学习，先当学生后当先生。并提出下乡工作的四条举动请求：不动群众一草一木；对群众态度不轻浮；有借有还，损坏东西要赔偿；宿营不乱，行前打扫。关于下乡地区分配，决定鲁艺去绥德、联政去三边、大众剧团到关中、西北文艺工作团到陇东。西北文艺工作团与大众剧团、杂技团、群众报社部分同志组成“边区文协宣传队”(又称赴陇东演出团)。领队柯仲平、秦川、马健翎，秘书谭吐。11月30日，文工团冒着严寒，从延安出发，经甘泉、富县、黑水寺、合水西华池，12月3日到了陇东分区驻地庆阳城。

　　柯仲平夫人、作家、翻译家王琳回想了一路的艰辛和条件的简陋：“各人都背着自己的铺盖卷儿，翻山越岭，蹚水过河，一天走六十里到八九十里路不等。这对我们城市来的小知识分子的确是个锤炼。沿途行军、演戏，走得筋疲力尽，走得脚上打泡还得演。中午行军途中，有时群众还要欢迎你给他们演上一场。乡下人盼剧团，有如大旱之盼雨水，怎忍心让他们扫兴呢？白天翻山越岭，晚上和牲畜住在一个窑里。就这样折腾了几天几夜，终于到了陇东的首府庆阳城。时值寒假，我们被安排在临街的一座小学校里。三位领导一间房子，我们六个女同志住一间，其他同志住一个大教室里。地上铺着麦秸，就是我们的床。除了这张大床，屋里再没有任何家具。文工团戏剧组马健翎、林丰，音乐组岳孙、彦军，大众剧团史雷、张云、孙凌等。文协与报社戴临风、王琳。剧(节)目有马健翎编导，史雷、王贤敏表演的《十二把镰刀》，闻捷、韩维琴、王贤敏表演的《李玉堂上学》，李琦、王贤敏表演的《刘二起家》，韩维琴、胡岚表演的《运盐》、韩维琴、川静表演的《卖布》，周戈、王贤敏表演的《劳军》。还有《上天堂》《自卫军》《如此宁县》《石雷》《赵富贵自新》《八路军与老百姓》《边区的一天》《钟专员与胡县长》等戏剧和小秧歌剧。杂技组演出的节目有《陇东狮子舞》《水流星》《火流星》《雨伞滚球滚火圈》《飞叉》《钻三圈》《大武术》《板凳面》等，滑稽节目有《抢梨》《巧穿衣》《两头忙》，小魔术《变香烟》等。每场演出都以杂技节目开头、结尾，中间为戏剧。小戏中间再加杂技，演出情势生动多样。下乡期间，柯仲平、马键翎都忙于创作，领导的担子自然落到秦川头上。”

　　王琳还回想到：“物质条件虽然艰苦，精力生活可是前所未有的充实、饱满。当我们看到这里的人们对我们的演出是那样如饥似渴地需要，当我们看见身着新衣的老婆婆们骑在毛驴上，录音整理，由儿子牵引着不远几十里来看我们的戏；当寒风怒吼，或是大雪纷飞，群众顶风冒雪，依然舍不得走，专注地看戏；当我们卸了妆，到观众里来交朋友，老大娘们把我们紧紧地拉着、盯着，夸我们长得俊，唱得好的时候，我们的心是那么激动呵！我们的激动似乎不是因为满足，而恰恰是感到不足，感到责任重大——荒山辟野的国民是多么贫穷，多么需要精力粮食啊。可我们，我们给他们的是这样少，问心有愧呀！时值春节，是老百姓吃得最好的时候，家家都把香喷喷的油糕，甜蜜蜜的米酒，让我们吃饱喝足。我们吃完后给他们留上一张粮票，以便他们去向有关部门领粮。而这些好东西，我们在机关生活中是吃不到的。和老百姓一起过年，是我们当年的一大快事。令人至今还难忘记的是当地驻军首长，我们亲切地称为王老的王维舟将军，请我们吃的那桌别开生面的全羊席，把羊身上的各种东西都做得那么美味可口，连我这个不吃羊肉的人也吃的‘舐鼻子’。”2月2日，《解放日报》报道，边区文协宣传队来陇东后，在庆阳、西华池等地演出的秧歌剧颇受欢迎。新编的《马渠游击小组》《吴长发减租》《劳军》《老赵归队》以及舞狮子、龙灯等均于旧历年间演出。1月中旬，柯仲平、马建翎等参加了陇东地委召开的文艺座谈会。2月，马建翎应陇东地委之约编写大型眉户剧《大家欢乐》。边区文协宣传队在陇东运动三个多月，1944年在庆阳度过春节，开春后返回延安。

　　A保存节目《无敌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