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逾越”这个词可以用来涵盖全部美国非裔文学发展的历史。

【原文编者按】

为何美国涌现非裔总统会成为一种现象，成为这个世界上广受注视标重大事件？

近日在南京先锋书店举办的“非裔美国人的逾越之路”讲座上，台湾中央研究院欧美研究所特聘研究员李有成、台湾交通大学外文系特聘讲座教授冯品佳带来了他们积累多年的视察和思考。

在李有成新近于大陆出版的《逾越》一书中，他指出，面对不公不义或者充满歧视与偏见的现状，“逾越”意味跨过广被吸收的疆界，寻衅既有规范，转变现存秩序。非裔美国人试图逾越的不仅是美国文学与文化的霸权典律，同时有意借其文学与文化实践，逾越美国社会中由种族或族群所蛮横界定的政治，北京速记公司，经济以及文化疆界。

他们前仆后继，不断冲撞与逾越，盼望最终转变这些不公不义。如今，非裔总统的涌现或允许以说他们收到了成果，或许也可以说前面的路依然遥远。

此文由澎湃消息根据主办方供给的现场速记摘录收拾，获授权发布。

“非裔美国人的逾越之路”——先锋书店讲座现场。

李有成（台湾中央研究院欧美研究所特聘研究员）：

我大概从1980年代开端注意到美国黑人文学。在那之前，我在全部上大学、在英文系受教导的过程中从来没读过一本美国黑人写的书。一直到我去台湾大学念硕士，在“美国现代小说”的课上才读到第一本美国黑人小说，艾利森（Ralph Ellison）写的《看不见的人》。这一读不得了，感到这本书这么精彩。美国的黑人人口至少3000万，他们在美国的历史不短，有差不多三四百年，留下了不少精彩的东西。那之后，我开端自己摸索着读黑人文学。

其实黑人文学的历史早于美国这个国家，我给大家举一本书的例子：Poems on various subjects，是非裔美国人的第一本诗集。作者惠特莉（Phillis Wheatley）是位女黑奴。她在北方，所以能够识字，要是在南方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这是一本诗集，有关宗教和道德，是1774年出版的，在美国还没有独立之前，历史比美国立国还要来得久。举这么一个例子是想让大家知道，虽然跟我们中国文学不能比，可是这几百年来，美国黑人也留下了相当精彩的东西，会议速记，很值得我们研究。

作者惠特莉，她的Poems on various subjects是非裔美国人的第一本诗集。

那么，我们怎么用一个比较明确的概念来描写这两三百年的黑人文学呢？在我读过一些文学作品后，我就想到了这么一个词——“逾越”，用它来涵盖全部美国非裔文学发展的历史。在阐明之前，先给大家看的一个漫画，画的是1993年著名的美国黑人女作家莫里森（Toni Morrison）得诺贝尔文学奖时媒体的反响。在若干年前诺贝尔奖要颁布的时候，台湾的报纸、书刊非常猖狂，我们常常半夜接到编辑们的电话，马上要稿子，第二天就要登。他们还会叫我们预测谁会得奖，叫我们先写好。成果我和冯老师预测错了，这个编辑也很有意思，她还是整版地登了我跟冯老师的稿子，叫“遗珠奖”。

回到莫里森。这两幅漫画很有趣，一幅认为莫里森得奖是因为种族；另一幅写着“我奉诺贝尔在天之灵赐你最高的荣誉”，两边分辨站着第一世界和第三世界的人。很明确，漫画家认为莫里森没有资格拿诺贝尔奖，完整是因为她的种族或者她是女性才给她奖。这是很大的偏见。

冯老师翻译过莫里森的书，我也读过莫里森，我甚至认为她是福克纳之后最巨大的美国作家。她是有资格得奖的。漫画涉及的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美国黑人文学的问题。对少数族裔来讲，“再现”是很复杂的议题——谁来、谁有权利再现？再现什么？如何再现？都牵涉到策略、伎俩、技巧和展现的方法。谁控制了再现工具，谁有权利再现？这很严正。在许多人的文化认知里，黑色美国恐怕还是那个长期被白人媒体以好莱坞文化再现的黑色美国。我们并不真正懂得他们。黑人作家要做的就是转变这种现状。

我很爱好鲍德温（James Arthur Baldwin），他是1960年代非常著名的黑人作家，长期住在巴黎。1960年代的美国，是反战、各种社会运动，黑人平权运动、亚裔和墨西哥裔美国人、女性争取权利的年代。鲍德温感到在种族问题这么复杂的时代没有措施住在美国，没有措施安静看待种族问题。他在一封给侄儿的信里说，“在这个天真的国家（指美国），只因为你是黑人，你的志向永远受到限制，你的理想上有个天花板挡着，注定一无是处，人家只盼望你与平庸为伍，不管你去哪里，总有人告诉你该做什么。”白人如果看到黑人突然在“你不应当在的处所”看到你，他们会很奇怪，因为他们早就设定你在哪个领域内。如果你要冲破它，那么就是在“逾越”——也就是我这本书写的逾越的涵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