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上海古往今来为何充满活力

黄璐 制图

研究上海史，绕不开上海人。要考虑古代的、近代的、今天的上海人，有没有关联？我多年研究上海史，有一个问题一直缭绕在心头，想要解决。1843年以后，中国一共开了五个通商口岸——广州、厦门、福州、宁波、上海。这五个通商口岸，为什么上海到后来发展得最为迅速、明显？这有没有什么道理？第二个问题，我们在研究上海史的时候，都会涉及到一个人，上海的先贤徐光启。徐光启在明代的时候，看待西方文化、传教士非常开明、大气、睿智，和其他处所的官绅表现得很不一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背后有什么样的原因？

事实上，变和不变是有关联的，有变的东西，也有内在不变的东西。我的研究结论是，上海人产生过四次重大的变更：第一次，北京速记公司，宋元时代，具体标记是上海建镇之后，特别是建县以后，上海人和以前产生了很大的变更。第二次，开埠以后，上海很快成为全国最大的城市，今天还能看到那时的痕迹，如外滩、南京路、淮海路等。第三次变更是打算经济时代，建国以后的上海在很多处所都和之前产生了变更。第四次变更是改革开放以后，特别是1992年以来，上海城市变更那么大，上海人的文化素质、文明礼仪也都产生了很大转变。

宋朝以后不再“刚强凶猛”

第一次变更，是宋元时代的变更与影响。可以归纳为四个方面：第一，人口增多，移民沃土；第二，盐棉旺盛，商业发达；第三，海运内行，港口优越；第四，文化发展，民风趋文。上海地区最早是公元751年，唐天宝十年，建制华亭县，县政府所在地就是现在的松江区。发展了差不多五百年时间，到了南宋咸淳年间，上海才开端建镇，到元代的时候，上海才开端建县。

上海建县的时候，人口重要集中在松江、青浦这些处所。后来随着土地的扩大，人口不断向东边移动，港口、土地也在不断变更。唐朝，在华亭县建立的时候，大概有10万人左右。到了宋代建镇的时候，包含华亭的领域，还有嘉定这个处所，已经有120万人。随着上海土地的扩大，人口不断增多。

可能有人会问，在上海地区建县之前，上海人是什么样子呢？那个时候，没有单独的材料记载上海人的生存状态。当时的华亭，属于吴郡，和苏州属于一个地区系统。我们可以通过看那时苏州人的特点，懂得一点上海人的真实面貌。其时，苏州人非常刚强凶猛。上海人都知道，松江有陆机、陆云，其实他们不光会写文章，也是很能打仗的人。

到了宋代以后，南方人包含上海人变更了，变得高雅，不打架了，好读书了，文化比较发达。为什么产生这个变更？第一，本来的水患变成水利，比较合适人生存了。第二，从华亭县建立到上海建县，五百多年的时间，上海地区一直是非常和平的，没有产生过太大的战斗。唐朝有安史之乱，五代也打得很厉害，宋、元也打了很多战斗，但很荣幸的是，上海地区五百年左右没什么战斗。同时，北方人口因为战乱不断南移。古代上海史上，很多世家大族，如董其昌家族、徐光启家族等，大体上是南宋时代从河南到杭州迁徙过程当中半途落户于此的。这些有文化的世家大族与本地人不断融合，尤其是文化上的融合，非常紧密。所以，上海社会对外来人的宽容，是有历史传统的。

宋朝很器重发展经济。南宋勉励松江一带发展经济，可以开发海滩，在一段时间里免征赋税。移民来了后，带来劳动力红利和文化红利，所以上海发展得很快。其中有两个行业发展最快，一个是盐，一个是棉花。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二者成为上海的支柱产业。

上海建县，还有一个海运的原因。元灭宋后，南方的粮食送往元大都，上海是重要的运粮枢纽，海上交通要道地位逐渐浮现。解决海上通道的两个人，都是上海人。一个是朱清，崇明人；一个是张瑄，浦东高桥人。由于他们精通航海航运技巧，上海的海运事业蓬勃发展起来。

明朝朱元璋以后，海上政策有一个根本性转变，开端禁止私人出海、外贸，这对上海影响很大。但上海毕竟有了几百年的开放历史，没有完整丧失曾经的历史与文化传统。比如，陆楫是浦东人，陆家嘴这个处所就是陆楫他们住的处所。陆楫的出身年代比徐光启早，他提出了两个问题，一个是商品经济的发展对于刺激生产是否有利益，一个是奢侈性消费是否具有必定的积极意义。这在中国经济思想史上是很了不起的。陆楫还写了《华夷辩》，提出区分华夷的标准是看文化程度的高低。这在当时都是破天荒的观点。这些都阐明上海的文化传统是开明的。

开埠以来“一点都不排外”